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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倓(二 淳熙元年 南宋 · 宋孝宗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二五一、《赵氏铁网珊瑚》卷二
览奏详悉,足见留心军政,深副朕意。
今拨降麻扎刀一千口,并所乞铁甲可依数,并差人于建康府黄彦节处支请,木弩一千枝并弩箭依数并于郭刚处支请。
其见造铁甲,须令甲叶厚实,诸州军所造军器,亦令坚壮堪存,久远可用。
更宜勉旃,嗣有褒宠。
中前叶衡造者,军器见于甚处安桩,及如法否,可具奏来。
湖州宰执(一)1172年11月 南宋 · 薛季宣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七八○、《浪语集》卷一八 创作地点:浙江省湖州市
已具劄状,禀本州添差武臣,路钤以下至进勇效士一百七十一员,军员五百三十一人,钱粮衣赐总计一岁共支钱十九万八千七百四十馀贯
岁前又添发下军员八十三人,增多二万四百八有奇。
乞将前件军员分下财用宽裕州军养老,或量拨钱粮物帛贴助本州支给,仍乞豫戒诸军,今后免将拣汰军员使臣发下本州收管,亦乞照应,免有添差。
某不敢缕缕渎尊,只以添差总管路钤、路分并将副计之,虽员数不至甚多,为费已大。
本州先管将副、州钤辖路分都监添差八员,请受之数不等,每月各不下七八十,供给皆八十
数月以来,添差益众。
如总管宣赞舍人刘炎、路钤辖武经郎黄彦节,供给钱皆一百五十
州钤辖武显大夫昌朝等、准备将武节大夫马全等,皆八十,而请受不在兹数。
大者略计月俸供给、月节馈遗之类,每月不下三百文,小者一百七八十文。
一岁计之,总管路钤一员至三四千缗。
本州用度不充,朝廷素所知也。
刘炎、黄彦节等,久居本州,皆有田宅,如此过分陈乞除授,庙堂无自而察,窃恐本州去都密迩,寄居极多,人人效尤,州郡益困。
某不敢便有申请,欲望钧慈矜念小州,将此等官别赐区处,以宽郡之急迫;
如日后更有添差,免于本州驻劄。
所有续到军员八十三人,并乞特与改拨他郡,或量赐支拨,应副施行。
干冒钧严,下情无任皇惧之至!
集注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序庆元二年五月 南宋 · 沈瀛
 出处:全宋文卷五四一九
我佛以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,三百馀会说法度众生,本无二致,以众生性有上中下之别,故佛语有浅深之异。
于诸经中如《楞严》、《圆觉》皆为上根者说,故其语深远,惟上根之人方可了解,而初机者未易究也。
至若《楞伽》一经,以楞伽为名,实相为体。
佛语心为宗,目觉圣,智为用,其语深远,又在《楞严》、《圆觉》诸经之上。
故目今所说上根之人无如内翰苏公,尚曰《楞伽》义趣幽眇,文字简古,读者尚不能句,而况遗文以得义,忘义以了心
所以寂寥于世,几废而仅存,而况馀人乎?
少傅白公乐天《与常禅师》诗,有「求师治此病,惟劝读《楞伽》」。
又曰:「人间此病治无药,惟有《楞伽》四卷经」。
荆国王公介甫亦曰:「《楞伽》我亦见髣髴」。
是知此经惟上上根人所深好而研穷之,其它人莫识也。
达磨谓二祖曰:「吾观震旦所有经教,惟《楞伽》四卷可以印心」。
祖祖相授,心为心法,则知传心之印无出此经,有自来矣。
今世谈禅者浩浩,而于此经谩不知有。
非不知有,正以所见不高,不能深识义趣,故不敢启口耳。
苏内翰又谓近世学者各宗其师,务从简便,得一句一偈,自谓了證,至使妇人孺子抵掌嬉笑,争谈禅悦,高者为名,下者为利,而佛法微矣。
乃谓此经句句皆理,字字皆法,如医之有《难经》。
今俚俗医师不由经论,直授方药,以之疗病,非不或中,至于遇病辄应,悬断死生,则与知经学古者不可同日语。
世人徒见其有一至之功,或捷于古人,因谓《难经》不学而可,岂不误哉!
此正谓今日设也。
仰惟雷庵受公老师饱学饱参,既有实学,遂见实相,非今虚头禅衲比也。
人皆于此经读尚不成句读,师乃敢抗志而注释之,非精勤力学不能到也。
且其注释又非今讲人之比,字字订前人之讹,句句说经意之尽,其文不晦僻,其义又坦明,使苏内翰复生而见之,亦欢喜赞叹不尽,而况馀人乎?
凡于此道得其趣者而观之,当手之而不释也。
竹斋沈瀛既见是书,合掌顶礼,普劝四众至心读诵,详其注义,使佛语涣然冰释,于一句中顿明见地,即达磨付嘱之意便在眼前,其一堆八担便可束之高阁矣。
太保乐全张公安道庆历中尝为滁州,至一僧舍,偶见此经,入手恍然如获旧物,开卷未终,夙障冰解,细视笔画手迹,宛然悲喜太息,从是悟入,常以经首四偈发明心要。
苏内翰南都,亲见公说,且以钱三十万托公印施于江淮间,而内翰亲为之书。
此经印人心地,明验如此。
敬庵居士黄公师说,静照居士仲威之子,妙德居士节夫之侄孙,心心相传,其于此经深解义趣,捐金镂板,以广流通,是亦乐全公之意也。
若其注释本末,则具见于雷庵阁笔记,此不重述。
惟以世人所共知苏内翰、张太保二事冠于篇首,以启人之信心云。
雷庵又有《普灯》三十卷及《楞严合论》,将继此行于世。
呜呼盛哉!
呜呼盛哉!
庆元二年重午日序。
按:《楞严经集注》卷首,《续藏经》第一编第二五套第四册。
昊天玉皇上帝并帝后神御迎奉赴行在所奉安诏绍兴六年三月十三日 南宋 · 宋高宗
 出处:全宋文卷四四九四、《宋会要辑稿补编》第三○页、《建炎以来系年要录》卷九九
温州见权奉安天章阁万寿观祖宗帝后神御圣像,除圣祖圣像依旧留景灵宫前殿奉安外,其昊天玉皇上帝并帝后神御令干办官黄彦节迎奉赴行在所,仍令天章阁于皇城内踏逐去处奉安,四孟行朝献之礼。
江东安抚制置大使日乞宫观 宋 · 吕颐浩
 出处:全宋文卷三○四四、《忠穆集》卷三
五月二十九日入内内侍省内侍殿头、睿思殿祗应黄彦节饶州,伏蒙圣慈,赐臣御笔一封。
除已具表奏闻外,臣草芥微生,仰蒙圣眷优异,训词温厚,至有「卿其体朕始终之遇,悯时艰难之极。
亟出视事,以卒大功」之言。
臣伏读至此,不胜感咽流涕。
臣齿发衰暮,疾病馀生,迫切之诚,不能自已,须至再具奏陈。
臣自蒙陛下擢用以来,凡遇金人侵轶,未尝不自请提兵,乞与诸将前去迎敌。
去年正月间在台州港,臣屡乞总兵前去临安府捣贼之虚。
陛下不忍使臣蹈危险之地,赐以御笔不允。
前年十月末,圣驾驻跸平江府,巨师古下偏将叶隆作过于虎邱山。
臣恐中夜震惊圣聪,不敢遽奏。
遂亲擐甲胄,整备御营使司人马,欲去擒贼。
逮至质明,臣已到城门,得御笔追回。
今蒙圣训,以谓臣决无避事之意。
仰蒙圣明,照察肝胆。
臣自去年五六月间,因乘海舟来往,冒暑致疾。
去冬今春,暴露累月,气血虚羸。
小有劳动,则怔忪健忘。
众疾乘之,不易将理,今在假已月馀。
本路地分阔远,又兼寿春府滁、濠等州,自揆心力非往时之比,必难胜此责任。
伏望圣慈检会臣累奏落镇南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,带元旧阶官外宫观一次。
取进止。
庚申封事二月四日正字职,翌日奏。) 南宋 · 姚勉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一二六、《雪坡舍人集》卷二
二月吉日承事郎秘书省正字臣姚某谨沐斋裁书,昧死百拜,献于皇帝陛下。
臣闻天下未尝有难为之事,人主不可无肯为之臣。
以肯为之臣辅有为之主,天下事难者易矣。
《易》之象曰:「云雷屯,君子以经纶」。
夫屯者难也,不曰君子以畏避,而曰君子以经纶,岂非世虽屯难,正可经纶之日乎?
有经纶则屯者亨矣,但患无经纶耳。
方今天下之事势有可惜者一,有可忧者三,而幸有可为者四。
可为者即所谓经纶也,臣请疏言之。
奸相丁大全,欺蔽聪明,壅塞言路,敢于言者,必加之窜;
以不得其言而去者,又重之以诛。
陛下践祚三十馀年,何尝有此?
大全盖欲以此钳天下之口而恣己之私也。
臣于彼时,知有今日久矣。
是以丙辰祗召,已至中道,不愿与之立朝,疏陈其奸,亟归俟罪。
自时厥后,大全朋奸罔上,日甚一日,凡天下之所谓忠臣良士,必皆污之以数百万极重之赃,而坏其数十年自修之节。
用其腹心十数辈,布满诸路,行一切不恤之政,白科彊抑,什取六七,谓之和籴,以失尽陛下之仁心,妄以富国彊兵自诡,特不过竭天下之膏血以奉陛下目前之欲耳。
此即蔡京丰亨豫大之说,王黼应奉享上之举也。
富国者如此,强兵者又安在哉!
己未之狄,戊午之籴之应也。
昧者犹曰幸有戊午之重籴,犹可以给己未之禦狄。
殊不知若无戊午之籴,则决无己未之狄矣。
陛下知渔舟渡鞑之罪,起于袁玠,不知超擢用者非大全乎?
使陛下去年大悔悟、大更革之时,厥既登庸左右贤相,亟以大全及其党与投之四裔,则天下大悦,众愤尽纾,百将一心,三军同力,鞑即退伏消弭矣。
奸臣误陛下之罪甚大,陛下责奸臣之罚甚轻,此固陛下之仁厚也。
然天下谓陛下尚有眷顾大全之心,他日必念其能生财,不念其几误国,必至复用,重害吾民。
是以怨尚郁而未纾,愤暂解而复结。
加以夺官之命越数月而后下,求言之诏亦越数月而后颁,古人所谓改纪其政者,当一反前之所为,而乃痈疽之根犹伏胸腹,瞑眩之剂未彻膏肓,使天下有悔过不尽之叹。
夫前日悔过之不尽,则今日逐寇之不尽也。
前可为而不勇为,今虽欲为之,亦缓下之剂矣,此臣所谓可惜者一也。
去年秋,鞑在鄂渚耳,未至兴、寿也。
则南在湖、湘北至兴、寿耳,未至江西也,今则在江西矣。
臣所居之郡瑞阳,所邻之郡清江,今闻皆已残破矣。
隆兴之邑凡八,如分宁,如武宁,如奉新,在章江之外者,今皆躏蹂矣。
丰城,如进贤,在章江之内者,今皆奔溃矣,是八邑而失其五也。
支体已剪,腹心能自固乎?
万一虏用避实击虚之谋,舍隆兴而不攻,或自南康而渡,或自丰城而渡,或自清江而渡,或自章江之源而渡。
西江一步,所在州郡,不过如兴如寿如瑞如清江耳。
陛下何以限隔之哉,此臣所谓可忧者一也。
虏本无谋,皆中国为奸相患苦之。
士民为之向道,既犯鄂渚,又出广右,盖用巫臣疲于奔命之谋,伍员多方以误之之计。
万一牵制重阃,以一兵径渡下流而来,以一兵倏自海道而至,陛下又何以待之哉?
此臣所谓可忧者二也。
鞑之初破蜀也,一岁一抄掠之,害其耕,夺其聚,杀其民人,使不得供其军赋,谓之涸水取鱼之法。
才掠即去,虽去不归,以一酋蟠伏兴元,以为岁入寇之计,不数载而全蜀陷。
今兴、寿二州,闻已为虏所巢矣。
万一如兀术欲筑建康避暑俟复动之计,留患腹心,何有穷已?
此臣所谓可忧者三也。
虽然,岂可徒忧之而已哉。
高宗皇帝六飞南渡之初,国势未定,兀术亦尝惊犯江浙,当时事势,可谓阽危。
迨其次年,大作措置,则曰今虏来,似有可胜之理。
又曰虽以檄呼虏渡江,亦不敢来矣。
然则虏之渡江,不足虑也,但使之不敢再渡可也。
陛下君臣傥能以高宗皇帝之时,犹可有为为心,则臣所谓可为之四策,皆可行矣。
何谓可为者四?
一曰筑城壁以卫州郡,二曰教民兵以护乡里,三曰分责任以全境土,四曰一体统以集事功。
鞑长于野掠,短于攻城。
鄂渚有城,则不能攻;
长沙有城,则不能拔;
豫章有城,则不能近。
衡、全、永以无城而破,兴国寿昌以无城而破,瑞阳清江又以无城而破。
城之有无,利害可睹也。
去年冬,臣在瑞阳,尝劝守臣筑城,乃取桥梁、寺观、塔庙之石以助之,量功命日,用蔿艾猎城沂之法,则三旬而可济。
守臣虽是其说,竟为幕僚沮挠而止,不过曰恐费州县之财粟也。
今财粟果安在哉?
孰若以一州之财粟,卫一州之生灵乎?
纵乞朝廷一二年上供纲解而为之,朝廷亦必不计也,不愈于为寇所荡,则亦无所谓上供乎。
今天下之无城者,不独瑞阳也,陛下可不念其民哉?
臣所谓筑城壁以卫州郡者此也。
鄂渚官军之外,有义士壮丁数万人,长沙官军之外,有乡隅丁夫数万人,皆能助战守。
民兵之于乡井,用力尤至也。
鞑之所以彊者,空国而皆兵。
使吾州县皆有民兵以敌之,彼亦安能遽犯?
胜鞑之策,莫良于此。
朝廷去年亦尝许州县结民兵,筑山寨矣,不知后来何为而遽罢?
农隙讲事,寓兵于耕,盖亦近古也。
主佃养,贫富相资,可以弭奸,可以教睦,亦不费官也。
若畏其为盗贼,畏其雠杀,则但当区处之得其道,劝率之得其人耳。
督之以才且贤之里寓,总之以才且贤之时官,不肖而不为乡里所服者不使也,天下安有才且贤之里寓、时官而肯为盗贼,肯雠杀者哉。
鞑至而民残,鞑去而民盗,有民兵而如此乎,无民兵而如此乎?
新招则不能精,军既多则患无养,固不若民兵之不费也。
但不必尽取保伍以为民兵,保伍者止为奸盗之防,民兵者当择彊壮而教,教之以洞贯之弩,教之以拒马之鎗,教之以陷阵之斧,断无调遣,止卫其乡,利而诱之,激以厚赏,民必乐从矣。
去年臣在瑞阳守臣尝遵朝旨,委臣以教阅民兵之事,略有绪矣。
但未几而报罢,罢一月而遂遭哨骑之苦,守臣得百十民兵,走一小山寨,方能免祸。
民兵山寨,不可谓无用也。
使尽如臣言,乡乡皆兵,处处皆寨,岂至是哉。
臣之州痛矣,无可言矣。
今天下无民兵者,不独瑞阳也,陛下可不念其民哉。
臣所谓教民兵以护乡里者,此也。
广右、湖南、江西州郡,今固残破矣,可残破而已乎?
残破方新,修复亦易,但一人而为之则难,众力而图之则易耳。
且以江西言之,阃之在九江者,宜命之脩复兴国寿昌两军,阃之在隆兴在清江者,宜命之脩复瑞阳清江两郡及分宁奉新诸县,官许辟置,财许移用,则修复之事,可次第举矣。
脩复既毕,然后命四监司各取所近之州郡,分而掌之,责其守禦,责其应援,失地则加之罪,却敌则重之赏。
但是分任防捍之责,至于本司职事,如刑狱,如茶盐,则仍前日之职而掌之,宣阃大臣则加总其权于上,不立唐人藩镇之名,阴合中兴镇抚之使。
祖宗之法不必变,而列郡皆蒙其利矣。
广右、湖南诸郡,推此意而行之,江东福建两浙亦用此意,而预防之责有所归,力皆愿效。
臣所谓分责任以全境土者,此也。
责任虽分,意向当一,要皆为国,不必争功。
高宗皇帝初在临安,尝有圣制曰:「愿同越勾践,焦思先吾身。
高风动君子,属意种、蠡臣」。
此诗也,盖高宗皇帝中兴之规模也。
越之谋吴,臣种治内,臣蠡治外,高宗圣心,盖有见于此。
其后用赵鼎、张浚为左右相,遂用此法。
居中秉政,进退人才;
浚江上视师,专任边事。
表里相应,举天下而运之掌矣。
使三十六年之间皆此规模,中原即日可复。
独惜吕祉之间一萌,兄弟之好遂失,而秦桧乘之矣。
今二相同心济谋,万无不和之失,更愿坚凝重固,事事一体,人人一心,运掉四方,身使臂而臂使指。
所在诸阃,亦宜同体国事,共济时难。
谨毋曰吾皆执政也,吾皆大臣也,势敌权均,胡可相使,如此则天下之事,谁其为之哉。
臣所谓一体统以集事功者,此也。
此四者,皆可为之事也,即屯时之所谓经纶也。
世之无事庸夫,高枕而有馀;
世之多事圣哲,驰骛而不足。
今日,圣哲驰骛不足之时也。
仁宗朝言者论吕夷简曰:「大富贵吕夷简享之,大忧患留与陛下」。
臣今亦曰大富贵丁大全享之,大忧患留与陛下。
大全游说者,必告陛下曰大全之时,州县未多残破也,殊不知此虏则谁致之哉?
屯者,大全之所遗患也,二相则经纶其屯者也。
抑臣尝求经纶之道于《屯》卦而得其说,愿末有献焉。
初九一爻为动之主,《屯》之「经纶」,君子也,其爻辞曰:「盘旋,利居正,利建侯」。
圣人释之曰:「虽盘旋,志行正也,以贵下贱大得民也」。
是三者,经纶之要道也。
屯难之时,未有攸济,故盘旋而不速进,但所利者在居正,在建侯,在以贵下贱耳。
居正者顺公理而无私邪也,建侯者聚众贤以自辅助也,以贵下贱者屈己求谋而广忠益也。
鼎之也,权倖请谒,内降差除,一切格止。
黄彦节之移裁,微罪也,责军令而禁止之;
冯益之买鹁鸽,暧昧也,亦予外祠而疏远之。
陛下今能听大臣如此否乎?
居正之道也。
吕本中、张九成、潘良贵、魏矼、胡寅、范冲、朱震之诸贤萃本朝,韩世忠、岳飞、吴、吴璘、王彦之诸将布襄、淮、荆、蜀。
陛下今有人才将帅如此否乎?
建侯之道也。
天子罪己而求言,宰相谦冲而待士,诏近臣编类奏疏,择而行之,陛下今亦求言矣,曾有见之施行者否乎?
此以贵下贱之道也。
是三者,高宗皇帝之所以亨屯也。
高宗皇帝之时,岂不尤难于今日哉,而能有为若此,则亦当时有肯为之人,无难为之事耳。
今如曰不可为,使陛下当高宗之世,将不攘夷狄而平盗贼乎?
阴山穷发之虏,荡然窥闯内地,如升虚邑,才十数哨骑入境,千万人皆望风而溃,曾无发一矢与之抗者,臣甚为中国羞也。
愿陛下为宗社大计,与二三大臣亟图之。
臣冒犯天威,罪当万死。
然臣枌榆已失,今而后以罪去,已不如前者在上驿奏封事时尚有可归之路矣。
触鼎镬斧钺而死,乃其甘心,臣无所逃罪。
臣某实惶实惧、顿首顿首谨言。